谢厌思忖:“这么说,当日掳绑你,便是由苏臣做的主,诓骗了土匪。”
“不错。”欧阳善顾不上尴尬,将审出的事尽数道之,“城外兵将战马粮草紧需,那日,我正领人去村县收取粮草,便被劫了。据土匪交代,正是那苏臣假说这批粮草里藏着宝贝,方引他们出动。”
为养兵蓄马,谢厌多年前便让人在原州下辖郡县的荒田垦种。
谢厌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案,轻“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果然没有猜错。
纵使将原州变作一个紧闭的匣子,却照旧有人试图窥探匣内景致。
城防再严,也终究有漏风之地。
宋鹫抱拳严肃道:“公子,让属下去查,看是谁外传了消息。”
“无妨。”谢厌摇了摇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他统掌原州四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了。
在得知镇国大将军亡故,将尹婵接来原州起,就和谢宅众人说过,他会回京城,会光明正大地重回。
眼下正是可借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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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完正事,三人走出书房,抬眼日光高照,实打实的春景无双。
欧阳善霎时把面上沉重抛去,掸掸衣袍,一边笑,一边往外走:“你们各回各家忙去吧,我先撤了。”
说着,小厮捧来一件花里胡哨的直缀。
欧阳善穿上,香叶红倒衬他,端的是唇红齿白,仪态风流。
看他那副劲儿,得意两字且要高挂上天了,宋鹫纳闷:“你去何处?”
“正值望日,鹭湖书院办的雅集盛会,前两月又是大雪又是土匪,耽搁了,这次我岂能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