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孟柏香。”赵姜一拍案,“方才玉蔓来说,晚膳得去皇祖母宫里用,皇祖母让我见见孟柏香和她新婚的郎君。”
尹婵便知道她为何闷闷不乐了。
不说与孟柏香自小就爱斗气,听刚才那话,公主对谢琰的意见也很大。
如此见他两人,还是在人家新婚之际,不好如往昔争锋相对,怎能舒心。
偏偏太后摆宴,不能推辞。
“玉蔓还说,二皇兄,皇嫂,三皇兄,都要来。”赵姜掰着手指头,杏眼倏然睁大,“一二三——这岂非五毒俱全!”
她后仰着倒在圈椅里:“吾命休矣。”
尹婵听她喃喃自语,又见那瘫软的模样实在可爱,不禁莞尔:“公主打算怎么做?”
“你还笑。”赵姜嘟嘴,“总不能拒了皇祖母的恩典,装病?不成,怎能咒自己。还好大皇兄回来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嘟哝完,尹婵眼皮轻跳,低喃:“大皇子?”
赵姜敏锐极了,凑近她,眯起眼睛:“难不成你对我大皇兄也略有耳闻?”
这是提起她先前说谢琰的话了。
尹婵倒没心虚,只是被公主探究着看,难免耳热,眨巴眼睛,点了头:“确实听过一二。”
赵姜摸了摸下巴:“我在想,婵儿该不会是京城的人吧?可叹,我长在宫闱,从未出过深宫,不然和你早就相熟也未可知呢。”
“是啊。”尹婵恰巧撞上她失落的目光,不禁一愣。
赵姜继续说起大皇兄。
言语只道这些兄长里,唯独他对自己有些关心,但常年奔走各郡县,回宫次数屈指可数。
“父皇把二哥三哥留在京城,偏生给大皇兄调去州府。”
她长吁连连。
尹婵不敢妄议朝政,没有说话。
暗想,古往今来,子女众多的家里,最忌偏颇。
赵姜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琢磨晚宴如何应对,闷声嘀咕。
尹婵神思不由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