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与她诉请,还是只为心安:“怎会不识得我,阿婵,你我自小定亲。筵席盛会,吟诗作对,我曾见你抚琴,看过那妙笔丹青,很早,很早就想娶你为妻。可如今,为何佯装陌生,还有他!”
手猛然指向谢厌,谢琰眼眶震动,涩声道:“你和他走,我算什么?”
天赐一张俊美招人的面孔,的确容易引人动容,况他如今,字字句句似乎深情。
这样的侯府世子,足够叫满京闺秀,为之失神。
他垂眸看尹婵,眼中貌似剩她一人,而此时的疯狂,皆因她起。
一个清俊温文的世子,在她眼前却只是纠缠情爱的男人。
俗世的人,谁不为此心动?
谢琰虽是新婚,仍穿着平日最爱的青袍,一株青竹,清癯俊逸。
这风采无疑,不然,也难招引京中娇女侧目。
尹婵得知父亲为她定下温文尔雅的郎君时,曾经也是欢喜。
虽然那时不明情意为何物,可春闺遐思,暗道未来夫君如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失乐事。
或许正是因为尹婵此时的稍怔,误让谢琰欣喜若狂。
他低垂眼皮,轻轻碰到了尹婵的绢帕。
摘下,摘下来。
他在心里呼唤自己,这样,即刻便知她是不是尹婵了。
却在此时,尹婵偏过头,疏离地避开他的手,淡淡道:“贵人醉了。”
“我没醉!”谢琰喘息不定,脸上泛起大片大片的潮红。
尹婵感到很无奈。
皇宫重地,他行事竟然毫无分寸。
永章公主饮酒回宫,他也醉意迷乱地在御花园闲逛,想来,太后摆设的宴席刚下。或许孟柏香,以及几位皇子都将寻来。
尹婵不要再和空耗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