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臣稍顿,看谢厌脸色如常,便继续说:“二皇子诚意十足,得知公子回京,特命在下再请公子相助。”
“若谢某不愿呢?”谢厌似有些烦了。
纪雪臣虚弱道:“公子襄助之情,殿下铭感五内,若事成,公子昼思夜想,也会有得真相的一日。”
他肩胛的伤不停流血,浸红了青衫,却到如今,仍有心思筹划,倒是个人物。
谢厌唇角轻勾,不由想到他被抓进原州牢狱时说的话,兴致来得毫无预兆,问道:“你的主子,恐怕不是二皇子。”
纪雪臣的脸色明显有一分紧张。
见状,谢厌恶劣地凑近,眯起眼睛,扫视他肩部的伤,目光又很快转移到苍白的面容。
这个纪雪臣,比二皇子有趣。
谢厌若有所思道:“你若说出来,我便继续往下听,不然,恕难奉陪。”
纪雪臣苦笑:“竟不知,公子倒对在下好奇。”
谢厌懒淡地嗯了声,眼皮垂下,把玩柄部的长穗。瘦长的手先是悠然拨弄,慢慢的,貌似不耐,一下一下动作加快。
穗子晃在纪雪臣眼中,扰乱了他的心。
踌躇良久,终是泄力地一声喟叹,闭眸喃喃道:“我,是郑家的人。”
谢厌拨玩剑穗的手骤停,看向他。
彼时纪雪臣正睁开眼,他便看见一双疲惫的眼睛,很累,但甘之如饴。
谢厌笑了:“二皇子妃。”
纪雪臣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什么。
他后悔当日干涉谢厌的私事,说出那样一番话,如今面对谢厌,就像被剥下衣袍一样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