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谢厌愿意听他继续说了。
纪雪臣抛去一切杂念,打起精神,言道:“殿下得知当年信阳侯先夫人之死,愿解公子疑团。若公子襄助,待荣登大宝,必将厚谢。”
谢厌脸色沉下。
他的确被母亲的死因困扰,四年前,勉强得知几许消息,为此他不远万里,从原州赶赴京城,可偌大皇城,天子脚下,他没有能力对付堂堂的侯府。
纪雪臣此刻所说,无疑是他日夜祈盼。
谢厌镇定道:“他说知便知?有何凭证。”
纪雪臣有备而来,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正色道:“若公子相助,以后会有更多的线索,一一呈上。”
客栈卧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肩胛的血,滴滴流淌地面,猩红得不由诡异。
就在纪雪臣深感谢厌泰山崩于前,竟不改色时,谢厌蓦地放下信封,沉目看向他:“成交。”
纪雪臣大喜,捂着伤口,朝他笑了笑:“殿下不日便会派人与公子交涉。”
“有劳。”
纪雪臣该告辞了。
离开自然不能再翻窗,他推开门,踉跄着跨过门槛时,谢厌突然问道:“犹记数月前,官邸牢狱,你说过的话。”
纪雪臣呼吸顿时滞涩,身子紧绷,再走不出一步。
谢厌望向他清癯的背影,沉吟后说:“你的太阳,可还在?”
“在天上。”
“似乎本该如此。”谢厌话落,遂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