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纪雪臣强颜为笑:“可望,不可即。”
他提步走出客栈。
谢厌沉默良久,将那封信来来回回的看,直至月挂柳梢,他推开窗格,唤道:“宋鹫。”
其人来去如风,片刻站在客栈内。
谢厌捧着信,晦暗不明的脸上带着一分厉色,示意他道:“告知大皇子,情况有变,速来商议。”
宋鹫转身而去。
谢厌关窗,将信封的字句熟记于心,随即点上灯烛。
蜡烛的火舌烧去了信纸,摇曳的一簇火光映出他狰狞的瘢痕,乍见一张清醒的面孔。
谢厌拍了拍手,掸去纸灰。
当年的线索他要,相助二皇子他也会做。当一个细作不容易,但大皇子的皇位,谁也夺不走。
日落月起,月移东升。
近来,日子过的越发快了,往往还没做什么,天就昏沉,只能各自回家歇下。
因父亲传来密信,叫尹婵彻底心安,毕竟先前只能从皇上口中得知只字片语,不敌父亲亲笔告信。
连日来,尹婵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喜眉笑眼。
皇上乃至咸明殿的所有宫人,见此不免失笑。
然而这泼天的喜气,在皇上郑重托付给尹婵一卷黄布轴后,就此,戛然停止。
被病魔折磨得虚弱的身躯,如一株枯树倾倒,他突然口吐白沫,继而濒死般沉睡。
咸明殿顷刻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