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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皇上“行将就木”的消息还没有被传到宫外。二皇子府邸,两位主子正因谢厌发生争执。

纪雪臣将谢厌的事禀报后,郑宝融表示:“以谢厌原州的兵马,夺位绰绰有余。”

但生性多疑的赵雍却不置可否。

最后,他掷地有声道:“禁军指挥使晏尚行已投诚,有禁军在,届时,只让谢厌带人守住各路宫门,不放任何兵马进宫,如此,你该放心了?”

这还差不多,郑宝融徐徐点头,却又咂摸道:“晏尚行,他不是自诩忠心耿耿,怎会容易归附?”

纪雪臣也赞同道:“属下听说晏指挥使忠勇无二,只听命皇帝。”

赵雍虽多疑,却最恨人瞧不起他,傲气上头,尤其见郑宝融和纪雪臣一人一句,颇有默契,字字句句都在打他的脸。

谁说忠勇之人,就不会投身于他?

从古至今,越有能力的,越知顺应天时。父皇重病,眼看要仙去,皇兄无宠,皇弟性懦,他最有机会继承大统,如何不能叫有才之人奔赴。

倒是他们俩,临到此刻,还长别人的志气。

赵雍带着一丝怒色,拍板定案:“就这么办,无需再说。”他挥袍离去,留郑宝融沉坐圈椅,隐隐担忧。

入夜,咸明殿。

御医诊后,摇了摇头,一面哀容。

“此药下去,若两个时辰后再不醒,老臣,老臣无能为力……”

尹婵犹听惊雷,连连询问太医。

方公公拦下她,一边垂泪,一边说道:“婵姑娘,陛下还睡着,你得镇定啊,切不能慌乱。”

尹婵知道自己失态了。

可眼睁睁见皇上昏迷,又听此噩耗,哪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