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之薄唇抿了抿,道:“如此想,你我都是该受罚的。”
“一个清心寡欲走不得仕途,”贺沧笙笑了一声,“一个欺瞒多年成不了大器。”
“我的确走不得仕途,”温绪之看过来,“师妹却是能成大器的。”
贺沧笙与他对视,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
她指尖轻轻沾了温茶,在木案上慢慢地描了个字。
女。
“老师学了半生的仁义礼信,那些是规矩,也是桎梏。”温绪之微笑,“我既从朝堂中脱得干净,就是不受桎梏。”
贺沧笙倏地抬眸。
温绪之伸手过来,将桌上的字浅浅抹了,道:“这个字会挡你前路,却也不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水渍盈点,贺沧笙听见这一句,竟生出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几个月前敬辉皇帝卧床,康王动作频繁,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欲与老师坦诚相见,于是请了徐瀚诚与温绪之相聚,席间主动露了自己一直费心遮着的身份。
结果换来的是徐瀚诚摔了杯,拂袖离去。
而温绪之却只是惊讶了少顷,随后默然颔首,算是接受。塌像是已经洞察了一切人间事,故此也就什么都不在乎。
“师兄,”她声音微颤,“你知道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