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没关系的。”他一遍遍地对贺沧笙呢喃,像是两鬓斯磨,道,“姐姐,你不要忍着,我不要你忍着。哭出来吧,没事的,只给我一个人。”
赵家入狱的事传下去,这是圣上亲下的旨,上头那些人的权术争斗他们也懂,洪达和兵部的人不敢言语。可玄疆的人都将不服放在明面上,与其说他们追随的是大乘,还不如说他们现在已经都是贺沧笙的兵,但贺沧笙没有大的动作,他们也不能出格。
温绪之得知此事的时候很镇定,淡漠道:“荒唐,宣顺帝蠢材也。”又看向贺沧笙,道:“全看殿下。”
然而贺沧笙是真冷静,除了召集苏屹、温绪之、扈绍陵三人议了一次事,又派人给厉阿吉和步光传了信之外,一心扑在战事上,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
要不了几日梅花就能完全绽开,贺沧笙身上的伤还在慢慢养着,又不能声张地请大夫,所以苏屹很担心。然而两人分别在即,他将带人往东北方向去,驻扎在沙依巴克与狄城之间,正面迎战尤里瓦斯。
至于为什么没有让洪达去,贺沧笙对谁也没有交代。放着兵部侍郎不用,让一个近卫统领领兵厮杀,崔禄对于此事很不满。他在帐中当众发问,却被贺沧笙一句“那就请崔公公上奏禀了皇上,对本文问责吧。”怼得脸色发青。
靖雪蹭过贺沧笙的肩头,苏屹急忙勒缰让它转开。贺沧笙站在原地抬头看他,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旁人都站在十步开外,没人听得见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阿屹,”贺沧笙轻声细语,“千万小心,我等你。”
“姐姐放心,”苏屹紧扣住贺沧笙的纤指,道,“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