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一手轻敲桌案,思忖道:“这是碧元亲口承认的。”

如蔓看着口供上的一段话,轻轻摇了摇头:“可是…这逻辑不对啊。”

“皇城司的人只管审讯,不对案子负责。他们审出来的东西,还是得由我们再行查验。”

“碧元天师所说的作案动机很奇怪。他虽承认与丁谓有仇,可我记得在清虚宫的静室里却挂着丁谓所书的《道德经》。试问,谁会在自己修行的静室,放自己仇人的东西呢?”

“不错,我记得内侍还说,碧元天师欣赏丁相公的字,特意求来的。”

“还有一点,如果碧元天师只想除掉丁谓,他只需在瓷盘上写最后六个字就行,为何还要加上前面的‘宋之命,盛于烁’?那分明是剑指东宫,直接奔着太子去的。”

“看来皇城司也没挖干净。”赵熠缓缓合上案宗,起身道,“走,我们再去会会碧元天师。”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行至天牢,在门口就碰到了皇城使黄信。他一身官服,快步跃下台阶,翻身上马。

赵熠连忙叫住他:“黄掌司,留步!”

黄信回头一看是赵熠,立刻下马大步走来:“祐王殿下,您怎么屈尊过来?”

“碧元天师的案宗我看过了,仍有些疑问,故来找他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