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烟提着灯笼往前一探,北淳竝看清了她的脸,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绯儿一看到北淳竝这个救星,哇得一下哭了出来,也顾不得自己撞到的是小王爷,忙哭道:“我家姑娘病了,病得很严重,求求小王爷救救我家姑娘。说罢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祈求。
北淳竝听罢,径直往草殿而去,命丰烟去找太医院请常太医来瞧瞧。
纆儿连连抹泪,沄纚这时清醒了些许,睁着沉重得眼皮,口干舌燥,颤着干裂没有血色的嘴唇半天喊出一个字:“纆……”
纆儿听罢高兴得连忙扶起她:“姑娘你醒了,我在这里。”她话才说完眼泪又断了线的流,只好把脸转向一边用袖子偷偷抹泪。
沄纚接着提了提力气,好像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尽她全身的力气:“纆儿,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对不起你。”
纆儿哭着:“不,不,姑娘。”语气尽是悲凉。
纆儿哭道:“我八岁就跟了姑娘,是我这一辈子也离不开姑娘了,姑娘尽管放宽心,若姑娘这番好了也就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纆儿也就随姑娘一并去了。”说着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沄纚叹气握着纆儿的手,缓缓道:“傻丫头,答应我,一定要活着,活着也许你还能离开这,能回……”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喘息连连。
纆儿倒了口水,又连忙替她抚背。缓了半响,沄纚才有力气勉强撑着坐稳,一眼撇到了床头边的古琴说道:“扶我起来。”
纆儿见状,知她何意,她摆了琴,扶着沄纚倚靠着她肩头缓缓坐起,沄纚伸手放在琴弦上,想着既然不能与家人团聚,今日就这样孤苦伶仃的死在了异乡,那就在死之前弹一曲,只当这琴声是家人能听见,也算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