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嵘在原地。
在院中伫立了小会儿的江嵘,只好翻墙回了无望阁。
屋中熄了灯,一片漆黑,沈雪柠裹在被褥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有些难眠, 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晚上回了军营的顾清翊, 听闻济州有王武的消息, 连夜带着沉云野骑着千里马, 火速赶往济州。
不眠不休地赶路三个时辰,在天麻麻亮时, 到了王武母亲的坟墓前。
此时,王武的画像早已填满了全国大街小巷, 他根本逃无可逃, 加上从弘隐住持口中得出王武会回去祭拜母亲的消息,顾清翊的人马早就埋伏在了墓地附近。
顾清翊与沉云野匍匐在野草地中, 高高的芦苇从把他们挡的严严实实, 芦苇中多蚊虫蛇鼠, 山中蚊子又大又毒, 叮在顾清翊的鼻尖,吸他的血时,顾清翊也纹丝不动,目光如锐利的野豹,敏捷地观察四周,看到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气喘吁吁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歪地走进视野中。
老头子白发苍苍,胳膊弯挎了个篮子,篮子里面装了香烛冥币和祭祀用品,他行动缓慢地跪在地上,见四周无人后,一头扑在墓碑上。
墓碑年久失修,很久没人清理过了,风霜与厚厚的尘埃将墓碑上拓的字体模糊化,显得格外萧瑟与沧桑,结着杂乱的蜘蛛网,墓碑横面还有凝固的白色鸟屎,野生白茅丛生,遮去大半个墓碑,老头子紧紧抱住墓碑时,脸被锋利薄的白茅叶子割出血迹,他也毫无察觉。
接着,墓地传来十分压抑的吚吚呜呜哭声。
奇怪的是这老头子的哭声,十分年轻,听上去就像年轻小伙子在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