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知沅没有听清,连回答都因为被子隔着而含糊。裴言一手隔着被子按住陈知沅乱动的手,一手替她扒开被子的一角,让她的脸露出来。
裴言的力气很大,比他宽一个身量的男子都比不过他,更不用说陈知沅,他一只手,就能把陈知沅的双手摁的严严实实。陈知沅被裴言按着,不能动弹,很不舒服,手上用力往外挣,却恰好是裴言扒出了她的脸来,她的手指钻出被子,正好碰到裴言冰凉的手。
裴言的双手一直凉凉的,没有温度。
陈知沅感到凉意,缩回手,只露着脑袋,带着点她自己也没察觉的撒娇的语气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裴言看着陈知沅小小的一个缩着,长发被压住,服服帖帖,看着比平时乖多了。她的眼里还带着残留的困意,带着少女的慵懒,方才碰到裴言的小手温热,只是收得太快,不知道是不是软软的。
裴言轻咳两声,侧过脸,不再看陈知沅。
陈知沅听他咳嗽,以为他身强体健地也被这风吹倒了,染病了,抬头要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他捉住手腕:“殿下别闹。臣方才说下雪了,去看雪吧。”
中气十足,看来没事。
一听见下雪,陈知沅一个骨碌坐起来,被子还裹在身上,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背后,哪还顾得上裴言刚刚不痛不痒咳嗽的两声。
陈知沅现在彻底清醒了:“你方才说,下雪了?”
裴言松开她,下巴往窗外一抬:“是啊,殿下怕是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