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的声音从陈知沅身后传来:“不会变的。殿下,这永远都不会变。”
准备
转眼到了春天,临阳城里的桃花梨花开了一茬又一茬,春日的生气弥漫在整座王都。太后的事过了两个多月,临阳城里谈及的人也渐渐少了,偶尔听到,也都是说国丧将尽,没有筹备妥当的婚嫁可以继续准备着了。
这一派春日,不可辜负。
这两个多月王君送了很多东西到公主府,金银珠宝,美酒好茶,一箱一箱地送进公主府,往年虽也送,但都不如今年的多。这些东西里面不乏太后的一些旧物,是陪了太后很多年的东西,本应收在宫里,但王君决定交给陈知沅。这种事情不算合乎规矩,但太后薨逝之后,中宫王后就是后宫之主,王后对此并无异议,这事也就这么办了。
这两个月发生了许多事,因一桩丧事而起的事,一件又一件。
先是长公主回京的那日,和永康侯一起,在太后灵前跪了一夜,只是跪着,一语不发,除此之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第二日一早,长公主夫妇离宫,回到长公主府。有瞧见的宫人说,离宫那日长公主步履蹒跚,像是随时都会跌倒。
文乐长公主夫妇在临阳住了一个多月,朝见交际一如既往,而后某一天晴朗无云的时候,又重新南下,无人知晓,无人去送,归期未知。陈知沅晓得这件事,是王君派人来说的,京兆尹收到长公主夫妇离京的消息,告诉了王君。
然后是文寿长公主府二公子陆让时时去宫中将太子偷偷带出来,找陈知沅一起去寻乐,这以往都是陈知沅做的事,总在太子被功课烦的没有头绪的时候恰好出现,解救太子。而这两个多月,陈知沅没再进宫,太子苦不堪言的时候,救他的人换成了陆让。
他们去敲公主府的门,得到的回复里陈知沅要么就是在睡,要么就是不在府中,陆让没想明白,怎么他们兄弟运气就这样差,死活碰不到陈知沅在且清醒的时候。殊不知陈知沅根本没踏出过府门半步,每日睡觉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时辰,最常做的事情是靠在窗台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