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在黝黑的卧室里睁开眼睛,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是昼还是夜,厚重的窗帘把外面的景象遮得一丝不漏,她透不过气来。
这些天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敲门声,等一个能给她恍若经年感觉的早安吻,等一个人。
没等到。
黝黑里是湿漉漉的面颊,还有喘不过气的鼻腔。
沈幸双目死死地盯着某处,胸口很疼,疼到牙抵着牙轻轻颤抖,唇瓣干裂出血。
平日里最讨厌的连帽卫衣被她穿在身上,衣服帽子将脸完全遮盖住,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小而又小的空间里。
沈幸恨极了——她不懂,她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明明痛得要死还苟延残喘地盼着天明?
和很多次一样,面对这个问题,沈幸拿出枕头下面的小刀,紧紧握在手里,机械地脱下卫衣,然后在手臂最内侧留下自己的疑惑。
她的疑惑是红色的,很漂亮,也很凌乱。
卧室很热,但沈幸很冷。
曾经说过要和她一起走山路的人如今要选择另一条路了,沈幸不想再等待那个模糊的答案了,她不想再折磨江明颂。
「祝你快乐,分手吧。」
这几个字就停留在她和江明颂的聊天界面的横框里,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停留10月27号,是对方发来的芒果蛋糕的照片。
肿胀的眼蓄满了晶莹的泪。
她想,太遗憾了,自己还没有陪他过一个生日,将来连一个礼物都……
提起礼物,沈幸便笑了。
时至今日,她竟发现自己连个正经像样的礼物都没送过江明颂,而对方呢,不时送来的甜品蛋糕,情侣衣裤,各种类型的书,甚至还有……一枚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