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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误玫瑰 十七郁生 888 字 4个月前

沈谦益嗯声。

“您知道吗,您好像在跟我说‘世界上这么多人受苦你又算老几’,您是想告诉我这个?”她费力地以笑音收尾。

沈幸真的觉得难以置信,连喘气时身体都会疼,她几乎是用气音在讲话:“爸爸……父亲……您……您不如说……我就该遇到那些人那些事……反正已经有那么多人过得比我不好,我不是最惨的那个就该感恩戴德……”

“是这样吗?”沈幸胸腔起伏,艰难地问。

“不,不是……”

沈谦益的否认苍白无力,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在沈幸眼中定格——正是那种被人戳破的表情。

沈幸弯唇一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抽噎哽咽,连喉咙也止不住地痉挛,呼吸争相纠缠不休。

“您让我放过自己,我放不过的。”

沈幸的唇裂开,溢出血来,她尝到了腥咸,说出的话语无伦次,却句句皆为肺腑之言,“爸爸,我告诉你,我过得不好,每一天都不好,我的日子是很难过的,我的难过根本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的悲伤忧郁,是难以过活,您知道吗?”

“您总是跟我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放过自己……”

她喘着虚气,然后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指。

“可我每天总是盼着自己能死了,日日夜夜,没有哪一刻我不渴望这个,即使你爱我,哥哥爱我,江明颂他更拼了命地对我好爱我,以及再遇上迟郁,那么多人在乎我,说不能没有我。”

“所以我就只能这样痛苦地活着啊,我不想让我的爸爸跟哥哥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们家有个自杀了的人,我不想让江明颂失去他的爱情,不想让迟郁这辈子都走不出那张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