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师兄牢牢抓在掌心,这次是他做错了,只要和以前一样服服软,师兄迟早会原谅他的。
但想起刚刚沈越山那无波无澜不近人情的神色,秦怀易心中还是有一些虚无缥缈不确定的感觉。
这种不确切,在下一刻被证实。
白霜在周围凝结,空气中凝出数只尖锐冰凌,乍然爆发出强大的威压灵气在殿内刮出骤风,秦怀易翻身躲开,沈越山拂袖轻挥,冰凌带了无情剑意朝秦怀易飞速刺去。
“静蝉。”
秦怀易唤出本命剑,反手挡下无数飞来的冰凌,但庞大的剑意仍然如刀般从他脖侧紧贴划过,留下一道锐利的血痕。
他摸了一下脖侧,看到手指沾染的血,没想到师兄真的会对他下死手,秦怀易有些不可置信望向沈越山。
风息静止,一旁挂着的珠帘还在风的余韵下撞击摇摆,沈越山靠坐在木椅上动也未动,隽丽的眉目清冷,长睫下的眼眸情绪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若与尘世脱离的神抵。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师弟。”
殿内响起沈越山淡泊低沉的声线,冷冷道:“秦怀易,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么,宗主之位,长竹碑榜首,十二仙门之首,在无人压制。”
秦怀易哀声道:“可是我还想要师兄,师兄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最后一次。”他眼神期翼的望着沈越山。
沈越山漠然不语。
半响。
秦怀易渐渐收起脸上可怜的神情,面无表情低头擦着手上血迹道:“没关系,只要师兄还在这里,迟早会明白我的,等师兄原谅我,我自然会放过无念宗的那些弟子……”
话音未落,殿门忽然嘭被踹开,寒风携带飞雪刮进殿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根雪未抖尽的花枝,直取秦怀易命门。
秦怀易察觉杀意,顿然回首出剑抵挡。
但这抛出花枝的人似乎极强,实力根本不亚于居住饶月峰的师祖,只能勉力接下,之后他便被紧随其后的一道风息重重一击倒退两步半跪在地,本就经脉逆行的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自从登上仙首之位,秦怀易便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他面容骤沉,看向殿门。
殿门前,站了一名俊美异常的男人,玄衣加身浑身冷戾,长眸阴鸷目光如看死物般睨来,指尖还有些微红光冒出,抬手正要继续攻来,秦怀易顿时警惕。
这时,后方传来沈越山的声音道:“都住手。”
容荒抬眼,嗓音沉冷:“怎么,我打他义父心疼了?”
沈越山微微摇首,捂唇咳了几声。
容荒眸底深了深,缓步走到沈越山身边,二话不说俯身越过腿弯,一手揽住腰抱了起来。
“脸色这么差。”
容荒低眼看着沈越山这两日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面庞,又变得病白,森冷的视线转而望向了秦怀易:“他让义父动气了,不如我替义父讨回来。”
被这样抱着沈越山不太自在,微微动了动就被按在腰侧的那只手以更大的力道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