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来的几人看完了金风的歌舞,酒也喝得多了,一个个醉醺醺横七竖八躺在一处。

杨运达自袖中缓缓抽出一卷画纸,迷蒙着去看。

盯了足有一盏茶功夫,她才叹了口气,将画收起来,转身准备下楼。

司偃跟了上去。

“哎呦!”杨运达被狠狠撞了一下,皱着眉朝方才经过之人看去,“小心些!”

待话音落下,这才认出面前之人竟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如今也任侍郎之位。

比她高了两阶。

杨运达忙拱手行礼:“原是司大人,下官失礼。”

司偃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晃晃悠悠骂了她一句:“好狗不挡道!”

杨运达面上一僵,将她撞了的司偃却已自顾着走远了。

她只好回过身来,狠狠一甩袖子,几乎跺着脚下了那段楼梯。

转过弯,司偃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清明过来。

她方才听那杨运达说什么仙人之花不敢攀折之时,就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京中叫人全然不敢伸手的人不多,后院之中有天仙的也不多。总共就那么几个,同她关系都还说得过去,她得留意一下,防着朋友头上长草。

手中的画卷只有一尺来宽的样子,她抖了抖展开。

嘶——

只一眼,司偃便啪得把那画像合上。

她实在是不敢夸这位杨太医到底是胆子大还是不要命了。

京中不好惹的人不多,她是一下子就挑到了那个最不好惹的。

往日里君韶腆着脸跟着兰渠跑,也只有兰府之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旁人哪有敢随便招惹的?

那年有家贵女只见兰渠欺负君韶,便也当她好欺负,上来便想半哄半抢地牵走她的小马。

当时君韶直接一枪将人挑着扔进河里,寒冬腊月泡了三个时辰,捞上来烧了一场之后,再见了君韶当场便要尿裤子。

如今这杨运达,可是不仅要抢小马啊!

司偃将那画往袖中一收,抬眼看了看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