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生活实在是太闷了。]
他在同君韶的信件最后, 附上了这样一句话。
君韶早从皇姐那里得知了阿栖有喜一事, 消息送来时,她正与边关军的将领们在帐内议事, 强忍着亢奋将初步的作战计划商议下后, 突然便朝着各位同僚笑开来。
“本王的王君, 有喜了!”
见到谁就同谁说。
“本王要当娘亲了!”
各位同僚不论真心还是应付, 都诚恳地恭喜过她。
她正在兴头上时,信是一封接一封的写, 当值的、备用的角鸮两腿绑得满满的往京城飞。
如今收到兰栖的回信,趁着两国军队仍在对峙时期, 便寻了个角落,悄悄地看。
兰栖的信总是习惯性地在开头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南音肚子里的孩子同他肚子里的日子差不多, 出生的日子大概会挨着, 再比如什么十六最近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同庄子上一个勤快老实的管事看对眼了。
直到最后,才提到自己近来被保护过头,浑身不自在。
君韶想了想自己那个闲不住的夫郎, 整日里被人管着,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动作稍微大一些、看账册稍微久一些, 都有人殷殷劝慰, 心里不由失笑。
这下可是难为了阿栖。
只是, 自己不在京中,无法贴身照料他,如今拜托皇姐派人看着,却还是嫌不够,隔着千里之遥,做梦都忧心阿栖走路稳不稳吃饭香不香。
叫府里松快些管他,那定是不可能的,只能信里多安慰几句。
她自怀里掏出支笔,笔尖往帐子上积起的小水洼里蘸了蘸,便扯下一块衣摆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