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紧急,哪有闲情逸致来伺候笔墨纸砚。

这封帛书送了七日才到京中。

角鸮本是猛禽,不担忧路上被什么兽类阻拦,可若是人想拦它,那便容易许多。

羽毛零落,喙上带血的大鸟落在窗台上时,兰栖几乎要认不出这只熟悉的猫头鹰。

好在帛书还在。

君韶在信里只说了叫他好好保重身体,自己三下五除二打赢这仗,便能赶在孩子出生前回京,到时,定要陪他生产。

只是,路上耽搁了几日后,这信便是和军情一同抵达了京城。

——大漠人来势汹汹,围了边境最为易守难攻的墨台城,似乎想打消耗战。而边境大军粮草不足,向周边粮仓调粮时,竟发现各处粮仓内填满砂石,粮食十不存一。

安王殿下为稳军心,带奇兵夜袭敌方粮草,成功毁去大半,自己却负了伤,回营后便不省人事。

“碰——”

金銮殿内乌压压一片人,却静得惊心。皇帝一脚踹翻龙案,造成一声巨响。

跪在下首的朝臣们被吓得发抖,却仍是不敢出声。

君宴面色冷凝,几乎带上了杀意,目光如刀一个个扫过阶下这群鹌鹑一般的文臣。

“朕的亲妹,为了大宸的国土寸步不让,如今已然人事不省,尔等竟还为边关粮草一事互相推诿!”

“朕要调兵调粮草去边境,你们一个个都来阻拦,是何居心!”

众人一个个趴伏着,却是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