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户部尚书兰缨小声开口:“启禀陛下,不是臣等不愿支援边疆,只是国库也不充裕,拿不出许多粮草……”

君宴冷哼:“国库再不充裕,也够边疆几月粮草!”

兰缨却是不赞同地摇头:“陛下,国库不可只用于打仗,还得防着入冬后北方的雪灾……再者,安王殿下近来声名鹊起,却从未向京中递过只言片语,反而一直同军中要粮食武器,只怕是心有不臣啊!”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更是气都不敢喘。

君宴冷冷地注视着兰缨。

君韶确实自从出京,从未走明路向京中递过折子。但京中顺着君宴的意思,传出来的都是安王殿下神勇的好名声。

只有以兰缨为首的一批文臣,隔几日便要上书参安王不知进退居心不良。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极其为皇帝着想,且若是自己与阿韶关系没那么好,怕是早被她们离间了。

自己与阿韶姐妹之间自有独特的传信之法,不叫外人知晓。

只是这些人疑心重,心眼又同针眼般小,前些日子竟是截了阿韶给夫郎送信的角鸮。

兰缨身为阿韶的岳母,不替阿韶辩解几句便罢,竟还处处诋毁构陷。

虽自己早知兰缨此人心思不纯,并未真正将兰栖当作儿子,君韶当作儿媳,但仍是替阿韶愤怒不已。

君宴对于兰缨的辩解不以为意。

事分远近缓急,这边大漠人已经要破城了,那边却还在担忧着几个月后才来的大雪,哪有这般道理?

再说了,兰缨她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大宸的钱袋子,不知背地里私吞了多少,又往大漠私运了多少。如今她推脱不愿开各地粮仓调粮,怕不是已无粮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