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身后传来脚步声,铜镜中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周太后并未惊惧,透过铜镜漫不经心地瞧了他一眼,随即抬起手,宫女便识相地颔首告退。
她拂了拂发髻的功夫,男人已然走到她身后,双手抚过她的肩膀,挑起发尾放在鼻尖闻了闻。
“怎的不说话,谁惹你不高兴了?”
周太后掀起眼帘,嗔怒道:“今日之事,你做的实在鲁莽。怎可让哥哥把御医全都召走,这不是平白给姓孙的老匹夫抓着把柄。”
那人闻言,不置可否地轻笑:“慌什么,就算如此又何妨?”
云阳侯府手上有兵,有钱,皇位易主本就是迟早的事,何必畏手畏脚。
男人将周太后搂入怀中,即刻二人便亲吻起来。
周太后轻轻推拒,蹙眉道,“那也不该做的这么明显。”
今儿个姜姒说的那些话,夹枪带棒,显然是刻意在试探她。
“行了,我有分寸,倒是你,愈发妇人之仁了。”
话音甫落,二人先后转入内室。
长春宫庭院红梅展露尖尖角,屋外寒冬料峭,屋内的温度陡然升起。
细听下,只闻得断断续续:
“我只是担心,就算要争,也总得名正言顺才好。”
“是,我明白,别担心”
炭火正旺,年轻女人仅存的那点怒意很快消失殆尽,突起的寒风吹得窗户纸嗡嗡作响。
直到里头没了动静,周太后拂了拂汗轻声道:“我已命礼部着手准备阿慎的婚事,再拖下去恐怕横生枝节,早些了了的好。”
男人自顾自起身,浑浊的眸子沉了沉。
“你思虑的对。”
“姓孙的老匹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