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哽着脖子道:“不必了。”贺容予在她身侧,她有什么好怕的?
镇南侯看出她对贺容予的倚仗,眸色不动声色变了变,故弄玄虚地叹了口气。
“昨日本侯路过一处寻常巷陌,杀了一个说书人,三小姐可知为何?”他明摆着在下套,昭昭别过眼,并不回答。
她不回答,不妨碍镇南侯自言自语地讲下去:“那说书人大逆不道,竟然敢妄自非议中州王的清誉。本侯与中州王相识多年,短短不能容忍他如此行径。更何况,别的便也罢了,那说书人竟敢编排,说中州王有不为人知的癖好,而三小姐,便是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收养的。”
“三小姐以为,这人是不是该杀?”镇南侯问的是昭昭,看的却是贺容予。
这是他第二次在贺容予面前说起这件事,尤其当着昭昭的面。贺容予眸底闪过一抹狠色,轻嗤道:“侯爷戎马倥偬,自然明白,俗世如此,何必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镇南侯摇头:“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这可是中州王的清誉啊,你说是不是?”
贺容予看向赵承泽,赵承泽的话说完了,命人驾着马车离去。
昭昭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手更是冰凉。
贺容予碰了碰她手背,安慰道:“你理他做什么?他不过是故意恶心人。”
昭昭挤出一个笑。她知道赵承泽是在恶心人,可是她甚至连一句清者自清都不能说。
因为贺容予没有清誉,只有毁名。既然如此,也谈不上清者自清。
更何况,她对贺容予,也不算清白。
镇南侯的话像一记闷锤砸在昭昭心上,她只好想,幸好,幸好她一直想的是,做贺容予的妹妹站在他身边一辈子也不错。
贺容予看她脸色难看,却失笑。
昭昭听见他的笑声,偏头,听见贺容予说:“昭昭,有时候你真是比我自己还要紧张。萧氏待我不好,你比我还委屈,镇南侯故意恶心人,你又比我更难受。”
她明明是替他着想,昭昭莫名委屈:“二哥与我,本就是一体。不是么?”
贺容予点头,揉了揉她的头顶:“嗯,是。你是女娲娘娘拿造我剩下的泥捏的。好了,二哥都说了,他不过是故意恶心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论是赵承泽,或者是世上任何一个别人,他们说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
昭昭吸了吸鼻子,应了声:“好,我们不理他。”
贺容予替她擦去眼泪:“走吧,去吃桂花糕。”
哄好了昭昭,贺容予闭目养神,靠在一旁的软枕上。赵承泽近来愈发猖狂,理由只有一个,不久后,南州王欧阳霖即将抵京。
欧阳霖近几年愈发虎视眈眈,试探的小动作不断,甚至上一回他本该来上京,却借故推脱。而今他却乖顺地来了,无外乎……是因为他要有所动作。
如今是贺容予当权,欧阳霖自然矛头直指贺容予,他镇南侯便可以隔岸观火。
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欧阳霖在等机会,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等一个机会?
马车渐渐靠近清远斋,昭昭已经调整好情绪,做好了下车的准备,没料想马车还有一番颠簸。昭昭重心不稳,整个人砸进贺容予怀里。
她正好坐在贺容予腿上,懵了下,赶紧要起身。结果那车又是一番颠簸,将她再次甩回贺容予怀里。
车外传来马声嘶鸣,以及城防司的声音:“站住,你这小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原来是城防司的人在抓贼,那贼慌不择路,冲撞了他们的马车。马受了惊,正被车夫努力安抚。
贺容予扣住她的腰,长指挑起车帘看了眼情况:“别动,免得待会儿摔着。”
作者有话说:
想解释一下二哥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打了好多字又觉得太长了,算了,不解释了,骂他好了(狗头)。
只能说他本来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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