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顾十三顾十四朝顾栖迟弯腰抱拳,而后飞一样又没了影子。
现在是夜最深的时候,周遭漆黑,竟连一丝光也看不见。偌大的地方,只有屋中一个小小的灯烛,还在倔强的发着微弱的光。
顾栖迟仰起头,眉头皱成一个结。
被囚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压抑,寂静,绝望。
但很快就不寂静了。
一声比一声凄惨的痛呼惨叫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如同尖叫炸弹在耳边爆开。
思绪顿时被扰乱,顾栖迟回过神,迟疑了一瞬,而后转身朝屋子走去。
推开门,浓郁的血腥气顿时倾泻出来。她眼底暗了暗,袖子里的手攥得紧了些,深吸一口气后稳稳当当地迈了进去。
审讯本就是锦衣卫拿手的活,所以顾栖迟原本也没打算插手,只想着给顾十三顾十四安排好任务后先去郊外的那个木屋里看一看。
可现在这屋里的场景,却是让她……移不开眼了。
一进门,顾栖迟就看到了一团黑红色的东西立在房间中央。
一坨东西悬在刑架一动不动,顾栖迟看了好久,才终于辨认出这就是刚才她拎进来的赵友达。
此时的胖子面容模糊,皮开肉绽。肥肥的手腕、脚腕皆被尖刀贯穿,整个身体被利刃固定;指甲皆数脱落,甲床鲜血淋漓,满面尽是血污,似乎已经陷入昏迷。
木架子已经被鲜血浸成了红色,四周的地上都是粘腻的血迹,时不时上方又有新的鲜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