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迟在墙角停步,打量着面前的场面,双眸沉了沉,眉头皱得有些紧。
不远处墙角的小厮已经陷入自闭状态,以头抢地缩成一个球,恨不得钻进墙里,小小的背影像是写满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迟鉴正对着赵友达,朝夏远摆了摆手,声音听上去有些烦躁: “弄醒。”
夏远闻言打来一盆水,毫不留情地往赵友达头上一浇,他咳嗽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赵友达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可一双眼睛阴鹭得要命,看也不看周围,只死死盯着前面的男人:“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就不怕遭报应吗!”他咬紧牙根,苍白的双唇翕动着,从中溢出粘稠的鲜血。
“呵。”迟鉴冷嗤一声,手上的短刀转了一个圈儿。他慢慢走到赵友达的面前,寒光闪过,贴在赵友达耳朵旁边轻柔地划了划。
“嘴还挺硬。”
“就是不知道,还能硬上多久。”
他眼中寒光一闪,而后手上突然用力——
一个皱巴巴的东西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
与此同时,赵友达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五官扭曲,身体剧烈的颤抖。他的左耳已经消失不见,留下一个血淋淋的黑洞,向外汩汩的冒着血。插在他四肢上的利刃更深的没入身体,鲜血如蜿蜒的小溪滑过,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发出沉郁的哀鸣。
迟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将手上的短刀轻轻一甩,刀身精准插进狭窄的木架子里面。
“我最讨厌别人浪费我的时间。”
迟鉴揉了揉手腕,偏头示意,夏远便在后面开了口:“你今晚在地底见的人是谁,那人给过你什么东西,宣城的六起失踪案你知道多少……这些问题,劝你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一直不开口……我们办法多得是,不会让你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