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迟冲进自己的房间,猛灌了好几杯茶水,终于将令人窒息的呕吐感冲淡了些许。
迟鉴追了好一会才追了上来。看到顾栖迟惨白的脸色,他皱眉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伸手替她把脉:“你怎么了?”
“无妨。”顾栖迟甩开迟鉴的手,身子往后退了退,胡乱地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迟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逾矩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无事就好。”
“谢闻风府上的事,你不打算查了吗?”迟鉴等顾栖迟平复好呼吸,才缓缓开口:“你不会看不出那青云不对劲。”
“那又如何。”
顾栖迟狠狠吸了一口气,觉得冷得像是进了冰窖:“我们的任务是查西北军械的事情。现在谢闻风已经把军械的消息告诉了我们,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顺着线索继续南下查案,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无关紧要?”迟鉴抬高了些声音:“顾栖迟,那是好几条人命。”
“你不是没见过这种案子。”
“少和我扯什么人命。”顾栖迟打断迟鉴的话,眉宇间尽是戾气:“他们不是都活的好好的。”
迟鉴直觉顾栖迟现在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他听闻无数关于东厂督主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传闻,见过他狠戾的模样,也知晓他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他也不会是这样。
他会为了查案扮装潜伏,深夜在数地辗转;他会为了救人苦熬数夜以身涉险;他会因为罪犯的罪行仇恨愤怒、压抑悲伤。
“无关紧要”四个字,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
“顾栖迟,你到底怎么了?”迟鉴放柔声音,把人往身边拉了拉:“你把问题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