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垂着脑袋自闭和怀疑人生,马车突然晃了晃,而后一只修长的手掀起帘子,淡淡的凉风中裹挟着熟悉的香气。
顾栖迟猝不及防地对上迟鉴的视线。
男人手上端着个食盘,上面摆着碗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顾栖迟已经醒了,这会儿怔在原地,半晌才轻咳一声,慢慢将食盘放上顾栖迟面前的桌案。
顾栖迟没有料到尴尬的修罗场到来得如此之快。
快的让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人直接过去。
她强迫自己抬起脑袋,可飘忽的视线,纠缠的手指还有已经开始动工扣地的脚趾早就暴露了她此刻的焦躁不安。
“你醒了。”迟鉴率先打破沉默,为顾栖迟摆好饭菜:“看来你已经把醒酒汤喝了。你昨晚喝了太多,不宜食用油腻的东西,不如喝些粥。”
“嗯。”顾栖迟梗着脖子低低应了一声,完全不敢看迟鉴的眼睛,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看到迟鉴和她如出一辙的飘忽的视线。
她慢慢摸向勺子,从未觉得手上的东西如此沉重。视线撞上泛白的手指,顾栖迟又一次想到某些让她崩溃的画面。
“对不起。”
“抱歉。”
两个人齐齐开口,而后皆是一愣。
“你先说。”
“你、你先说吧!”
又是一样的异口同声。
尴尬。
就是尴尬。
鸭子经过此处都要喊上几声尬尬尬。
顾栖迟摸摸鼻子,拄着脸颊上的软肉示意迟鉴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