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结束了。”她睁开眼,透过朦胧的眼帘看见大长老担忧的脸。她艰难地直起腰,侧头望向手臂,发现灼红的皮肤上已清晰地浮现出数条交错的脉络。
她费力地爬出木桶,在大长老的搀扶下,胡乱给自己披上一件宽大的衣袍。
“要缓缓吗?”大长老给她递过去一杯水。
“不必。”顾栖迟咽下一口水,冲淡些口腔中的血腥味:“若是歇了,一会儿就更难熬了。”
“请您继续。”
姑娘们很快递过来一把细细的弯刀。大长老在顾栖迟的耳后、手腕和脚腕处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从姑娘举着的瓷瓶中倒出几滴鲜血,涂在伤口附近。母蛊的血极腥,其中甚至还带着极为诡异的甜香。
血涂上的一瞬,顾栖迟就感觉自己的脊骨处传来撕裂血肉的痛楚。她身体弓起,骤然吐出一口污血。
很好,刚刚除掉的血腥味再次席卷整个口腔。唇上泛着妖异的艳色,顾栖迟稳住不断颤抖的身体,阴鸷眉眼间溢出浓郁的戾气。
沉睡多年的蛊虫终于彻底苏醒,它将触手从脊骨之中拔出,舒展身体,兴奋地吞噬掉眼前的血肉。
顾栖迟身体猛地一晃。
“姑娘,忍住。”大长老拿出银针,扎在顾栖迟的几处穴位上,堵住蛊虫通往人体命脉的道路。
蛊虫嗅着令它癫狂的血腥气,察觉到面前堵塞的道路,兴奋与愤怒交织,疯狂地在血肉之中横冲直撞。
顾栖迟再次吐出一口血。
她清晰地感受到蛊虫顺着她的脊背逐渐向下,又顺着她的脉络转头而上前往她的肩膀。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