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时刻观察情况,而后又从瓷瓶中倒出来一些血液。腥甜味愈发浓郁,体内的蛊虫也愈发躁动。窸窸窣窣的触手在骨骼上攀爬,蚕食沿途的鲜血与嫩肉。蛊虫的双眼已然鲜红,它太渴望那个味道,它甚至愿意离开这个已经寄生多年的躯体。
蛊虫一寸一寸,爬向它向往的盛宴。
“它要出来了。”
少女纤细的胳膊上出现一处明显的凸起,逐渐向手腕处移动。薄薄的皮肤几乎要被撑破,透过半透明的皮肤,竟可以看见其下蛊虫身体淡淡的黑色。
在蛊虫从手腕伤口中探出头的一瞬,大长老快速将蛊虫夹起,装进特制的瓷瓶之中。不少血肉残渣被带了出来,在手腕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顾栖迟身体一软,直直栽向身后的软椅。大长老将蛊虫放置好,又从另一青绿色的瓷瓶中放出一只圆润的金蚕蛊。金色的蛊虫乖顺地钻进顾栖迟的伤口中,一点一点除干净噬心蛊的残余。
“姑娘,把这碗药喝下去。”
顾栖迟早已无力抬起手臂。她就着大长老的手,一点一点喝掉苦得几欲呕吐的汤药。
经过方才的折腾,现在金蚕蛊在身体中游走时带来的痛楚早已麻木。顾栖迟一动不动地瘫在椅子上,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双眼放空。
“大长老,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半晌,顾栖迟咬了咬舌尖终于回神,额角的青筋因疼痛与愤怒而崩起。
“就凭他这噬心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顾栖迟咬牙切齿说道,可眉眼间存在数年的郁结却悄然消散。
“他自己犯的错,自然需要承担。”金蚕蛊已经在身体中游走一圈,这会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手腕的伤口中探出了头。
大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拿回金蚕蛊,爱怜地摸了摸,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