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误会过她一次了。
不可再次这样怀疑她。
他目光一掠,看到那宽大的黑色袖摆下,女子纤细的手指在微微蜷起。
——这是一个有些抗拒的手势。
看到这些,紧绷的神经这才有了些许松懈,唇角微扯,眼底有了些许的光。
阿姮果然不是愿意的。
“你果然在下套。”
软塌上,谢姮冷眼看着他,明显不想配合,“你就是故意如此,逼他因此而发怒,从而出手杀你?”
“聪明。”少年心情极好地弯起眸子,笑吟吟道:“我也不是完全笃定,只不过,他若足够在意你,会因此被我激出来,我们联手杀了他,不好么?”
“所以你愚蠢。”谢姮垂落眼睫,抿唇道:“他是不会因为我这么做的。”
她有这份自知之明。
谢涔之的心比谁都冷。
从前她从不信命,总是抱有一丝微渺的希望,希望他能在意她,却发现他待她最大的容忍,已是在她受伤时,如关切每一个下属一样问上几句毫无温度的话。
谢涔之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更遑论因为瞧见她和旁的人在一起?
鬼都王“唔”了一声,抬起冰凉的手指,怜惜似地摸摸怀中小美人的下巴,“那也无妨。”
“他若不出现,本君今日与姮姮一起,也算不错。”
“今后他总会知道这一日的。”
谢姮突然心口一抽,打开他的手,再无任何耐心,猛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无趣至极!”
她一阵气血上涌,连带着脖子耳根都红。
再也不想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