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松了些,齐映月忙要抽回,他又用了些力气,紧紧抓住了她,双眼如隼般扫过来:“不许去,去了你们得一起死!”

齐昇与齐映月大惊,男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眉眼微皱,喘息一声后问道:“我先前的衣衫在何处?”

齐昇指向床榻边的湿血衫,还未开口,男子已经沉声命令:“衣衫里有个小药瓶,找找可在。”

齐昇忙去翻湿血衫,果真在外衫兜里翻出了个精致的小瓷瓶,男子放开齐映月,抬眼不经意看了她一眼。

双眼狭长,深如春日的雨夜,黑瞳瞳又雾蒙蒙。

齐映月心莫名揪紧,不禁后退了一步。男子没再看她,伸手接过瓷瓶,那只手亦惨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扒开药塞倒出几颗药丸,扬手吞了下去。

吃完药,男子又掀起衣衫,齐映月见状忙别开了头,男子不经意望过来,又淡淡收回目光,指着木盆说道:“端过来我洗漱,再拿些干布巾来。”

齐昇顿住,齐映月闻言说道:“我屋子里有。”

匆匆走出屋,回到卧房,齐映月双腿一软,撑住门平息了一会,脑子里依旧一团乱麻。

男子如先前齐昇所言,绝对不是寻常人。受了这般重的伤,只怕仇家也一样厉害,绝对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惹得起。

他们父女救了他,真不知是福是祸。

齐映月不敢再想,前去箱笼里拿了干爽布巾,来到齐昇屋子,男子已经擦拭过,木盆里的水都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