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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理会座中各位随侍沙弥的脸色,几步迈过门槛,往旁边的禅房正堂去了。

剩下的那几个随侍沙弥各各坐在位置上,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那位早先失言了的年轻沙弥。

那年轻沙弥倔是倔了点,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

听了净遇沙弥点了这一番之后,他自己低头想了想,哼哼了两声,却是自己往旁边去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

有与他交好的年轻沙弥佯作自然地来到他身边坐下,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又转,见他并不生气,一时多眨了两下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半响后,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弟,你怎么想的?”

那年轻沙弥瞥了他一眼,“怎么想的?还是那样想的!”

先前他这师兄问他的时候,尚且压低了声音,他自己却不曾有过顾忌,只以平常的音调来回话。

“净音师兄确实不错,担得起我妙音寺佛子的名号,可在我心里,我妙音寺真正的佛子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师兄一噎。

年轻沙弥瞥了他一眼,目光也顺带扫过堂中其他虽然没看他们却实实在在竖起耳朵的一众年轻沙弥。

“净遇师兄虽有点不客气,但他有一点说得没错,净涪和尚就喜欢清清静静地修行。”

“我旁的是做不了,但帮着寺里料理一些杂事还是可以的。”

就像这次一样,明明净涪和尚才刚从普陀山法会上回来,想也知道他就直接闭关梳理自己所得才是,但他现在偏就坐在方丈禅房的正堂里,接过方丈师伯手上的事务,统协各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