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既在他这里安睡过去,便是他对自己的信任,他可不能给任何人机会。真要净涪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怕是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张远山想了想,仍自搭在院门门锁上的手指指尖处喷射出道道流光,流光绕着院舍转悠了足有九遍,才最后聚拢在被张远山安置在院中石桌上的那盏灯上。
那盏灯,才是这院中阵禁的真正阵眼所在。偏偏,这盏灯又是张远山的灵宝,但凡这盏灯出现异动,都会在同步惊动张远山。
如此这般布置之后,张远山才算是安定下来了。
他扛着锄头,带着木篮子与葫芦,提着一布袋的灵种往灵田走去。
张远山没走出多远,临近的一个院子也打开了屋门,小姑娘抱着一个盆栽跨过门槛,正从屋里出来。
抬眼见得张远山,小姑娘便招呼道,“张大伯,你这就要去灵田里了?今日好像比往日都早?”
“诶,”张远山应得一声,略停了停脚步,说道,“昨日里的活计还剩了许多,今日不就得早一点去赶活么?你这盆栽灵植是不是比昨日里看着好一点了?”
小姑娘笑起来,她还没有应声,身后就又转出了一个同样抱着盆栽的小姑娘,她边走出来,边与张远山问好,顺道说道,“我也觉得姐姐手里的灵植好一点了,只我这里的这一盆,还更麻烦呢”
张远山安抚了两句,也就转过了这一处院舍,再走得一阵,就到了另一处院舍。
这处院子里也亮起了灯光,但女主人似乎还在屋里忙活,张远山经过时候,便没能与这位邻居说道上两句。
不过张远山显然不太在意,他张目往屋里看了看,果真便迎上了那木车中小儿的双眼。
张远山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小儿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从门前走了过去,才收回了目光。
小儿不过才刚刚收回目光,不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再过得几个呼吸的工夫,那轻悄的脚步声就到了他的木车前,一张柔婉的脸探了过来,目光柔和几如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