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咧开了嘴来笑,两只藕节一般的手又被抬了起来。
“我儿醒了啊,怎么不叫娘?”她笑着,伸手就将小儿从木车里抱了出来,带着他往院子里去。
那里,才刚刚调理妥当的灵液散着淡淡的甜香气,是最得小儿喜爱的味道。
年轻女子坐下,又仔细帮着小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确定他不会难受,才腾出一只手来,取了羹勺来舀了半勺。
她浅浅地试了温度,才将那羹勺送到小儿唇边,软语哄道,“啊”
小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送到唇边来的羹勺,张开了嘴。
张远山其实已经走得有些远了,但这会儿却还是禁不住转了头回来,多看得小儿两眼,他面上更是止不住地漏出了几分笑意。
张远山这副作态已经不是第一日了,甚至比起更早前的那些时日来,如今已经很是收敛了。
小儿懒得理会他,微微垂了眼睑专心吃食。
他要是不好好吃,不吃好,娘是要担心的
张远山渐渐走得远了,厢房里的净涪佛身与识海世界里的心魔身却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
酣眠之中,似乎有许多画像浮光掠影地转过,隐约间颇有脉络,但又似乎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画像。
佛身也罢,心魔身也罢,陷在酣眠之中,他们也无暇去在意,去细究,只任由那些画像浮起又隐去。
一直到得神满意足,他们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