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净涪佛身的这番控制,程沛这个修士还能在净涪佛身的言语中分出一点心思去留意净涪佛身本身的状态。
而越是留心,越是在意,程沛就越是心惊。
净涪
他这位已经疏淡离散了的血脉兄长,不过是短短数十年时间未见,居然又更恐怖了几个层阶。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在那里静默地坐着,也像是无底的深渊,不动也叫人心慌惊悸。
净涪佛身归来时候,便已是傍晚时分了。如今闲谈过半响,天色更是越渐深沉幽暗,院子里的风也渐渐失却了温度,沁着寒意
净涪佛身适时暂停下来。
沈安茹悠悠回神,低眉宛笑,“原来那场法会是这般热闹的啊”
净涪佛身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程沛接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娘亲,回屋里去吧,您也该用晚膳了。”
沈安茹笑着应了一声,便被程沛抬手扶起。
“净涪法师不若也进屋里坐坐?”她问道。
净涪佛身到底没有推辞,他站到一侧,让出空间给程沛和沈安茹,看着程沛搀扶沈安茹往屋里走,他才跟了上去。
屋子里早就燃起了灯烛,摆上了膳食。
沈安茹请净涪佛身入座。
但她又道,“还是说,净涪法师更愿意先梳洗?”
“不必。”净涪佛身摇摇头,又抬手还了一礼,“夫人且用膳吧,不用太顾虑小僧。”
沈安茹又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真没有什么需要,这才点点头,入席坐了。
净涪佛身和程沛都是能辟谷的修士,进食不是必需,但他们两个还是在沈安茹左右落座了。
程沛捡起筷子,给沈安茹布菜。只在偶尔时候给他自己夹上两注。
净涪佛身便只在坐席上坐着,捧一杯茶水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