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犹疑,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到了另一边厢坐定的净涪佛身去。
净涪佛身平静坐在那里,眉眼不动。此刻察觉到她的目光,净涪佛身也眼睑一动,抬起目光看过来。
沈安茹心头微凉。
她笑了,却没有再去看那管家手上的托盘,只温和平静问道,“三位小法师是从妙音寺出来的?”
莫说是白凌、谢景瑜和皇甫明棂,就连五色幼鹿都看到了这一场眉眼官司。三人一鹿悄然交换了一个目光,便见坐在左上首的白凌率先应道,“是,今日晨早才出寺里出来的。”
问话的是沈安茹,所以白凌只接了两三句话,便由皇甫明棂接手了。
皇甫明棂本就是北淮国王族宗室,后来在妙音寺皈依成为景浩界天地第一位沙弥尼以后,就更是历练出来了。
这会儿即便没有太多的言语,也轻易就疏解了沈安茹眉眼间的一点愁色,真正放开心胸来。
“是吗?原来沙弥尼的修行,是这个样子的?”沈安茹慨叹一般说道。
皇甫明棂笑着点头,“既然生活是一场修行,修行又为何不能是一轮生活?修行也好,生活也好,只看个人心境而已。”
“本无定数的。”
沈安茹仔细咀嚼片刻,连连点头。
沈安茹和皇甫明棂说话时候,不论是程沛还是净涪佛身,乃至白凌、谢景瑜和五色幼鹿都只安静地坐着,含笑静听。
沈安茹到底也是支撑不住,勉强与皇甫明棂闲话半个时辰以后,便有止不住的倦色涌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