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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佛身就叹气了。

“我虽有几分盛名,”他看向谢景瑜,又一一看过白凌与皇甫明棂,“但它可以成为你们的助力,却不能成为你们的束缚。你们且应记得”

“在你们是我的弟子以前,你们更是你们自己。”

不过平平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没有一分力量的一句话语,却轻易崩散了白凌三人心头那越渐厚重严密的枷锁,将他们解脱出来。

净涪佛身看着一时怔忪的三个弟子,心下也颇有些无奈。

说来说去,还是净涪自己的问题。

不说整个景浩界佛门,单只是妙音寺里,净涪的身份就很有些特殊。

他修行太快,早先时候可不单单是将他们这一代的弟子尽数丢在身后而已,便是他前头的一代、几代,都被他超了过去。

偏偏他又得了禅宗根本经典的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于是在整个妙音寺的法脉传承里,他硬生生独立成了一条界线。

认真论起,作为匡扶妙音寺法脉传承的那一个,作为得到了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弟子的那一个,净涪在某中程度上能算是妙音寺这禅宗法脉的祖师。然而,他在妙音寺里与净音同辈,位在清源这些大和尚的末端

身份与地位之间的模糊,净涪三身自己不在意,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敬净涪远胜于清源这些前辈。

清源等一众大和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便连他们自己,其实在心里也早已经将净涪的地位拔升了去。

可这样定位含糊的问题,落到净涪的弟子身上,不免就会有许多麻烦。

说他们是真字辈的沙弥,似乎没有问题。可不论是这景浩界天地里的什么人,也绝不会真将谢景瑜他们当做寻常的真字辈沙弥。

作为净涪的弟子,他们定位也跟着净涪一同被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