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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幼苗仍自屹立不动,似真的就要当一株无知无觉的树到地老天荒去。

净涪佛身的目光就掠过它,落在五色幼鹿身上。

五色幼鹿还想说什么,净涪佛身就笑了笑,对它道,“去吧。”

院门边上,谢景瑜正等着它呢。

没奈何,五色幼鹿便只能起身,慢腾腾地向谢景瑜挪过去。

谢景瑜好脾气地笑着,并不生气,一直到五色幼鹿来到他身边,他又弯下身去摸了摸五色幼鹿的脑袋安抚它。

见着三个弟子离去,净涪佛身坐了一阵,正想要拿了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出来做早课,忽然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笑了一笑。

这一回,净涪佛身面上的笑容却着实要比在程家庄里的那笑容真切柔和了许多。

他一甩衣袖,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亲到院门边上等待。

过不得多时,净音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可莫要忘了,净音的禅院就在净涪禅院的边上,如果净音昨夜里果真有回到禅院安歇的话,他理应是从来边上的禅院里走出来才对。可这会儿,他却是沿着外间归来的道路一直往这边走。

所以事情就很明显了,昨夜净音还是和那堆成小山的卷宗做伴。

料想若不是察觉到净涪佛身连夜归来,他这会儿大概也还不会到这边来吧。

毕竟这个时间点,寺里也是真的要开始做早课了。净音作为寺里这一代的佛子、未来的主持,现在其实更应该和各位师叔伯一道,领着一众师兄弟做早课才是。

净涪佛身立在院门边上,看着净音走近。也不等净音开口说话,他先即合掌行了一礼,笑道,“师兄今日里居然也学会躲闲了?可真是难得,快往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