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个活人,总不能像拖野猪一样拽着脚脖子拖出来吧?
她将担架放在他身旁,正准备去拽他前襟,青年深吸口气,用没受伤的左手撑起上半身,挪到了担架上方。
她便拽着裤脚将他的腿也搬上担架。
青年一松劲,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在担架上,眉头瞬间皱起,两颊紧绷,身体难以觉察地轻轻颤抖着,额头很快便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熬过了这一阵,才刚舒口气,就见那猎户打扮的少女将野猪拖了过来。
看起来腰肢纤细的苗条少女,徒手拽着四蹄就将百多斤的野猪拎了起来,轻松放到担架上。
青年:“……”
她用藤条绕过他的腰部,将他固定在担架上,接着又开始捆绑野猪。
死不瞑目的野猪就躺在他两腿中间,失去光泽的小圆眼无神地瞪着他,带血的獠牙高高扬起。
青年:“…………”
邬青叶拽了拽藤条,确认都捆结实了,便抬起担架一头,往山下拖行。
走了一段,山坡变得平缓,渐渐出现被人踩踏出来的小道。
少了林木枝叶的遮挡,阳光也变得刺眼起来。灼灼的光直射在青年脸上,他紧蹙起眉头,却连抬手遮挡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邬青叶回头看了眼,抽松颌下的绳结,摘下自己的葵帽,扣在他脸上。
青年微微睁开眼,阳光透过竹篾间的细小间隙闪烁着,却已经不再刺眼,星芒一般。
他能听到隐约的水声,随后便察觉担架略微转了个方向,离开了山道,又走出一段后,才又回到山道上。
她特意绕了一段路,是为了避开可能在水潭边的人吗?还是有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