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思索能让他保持对周遭事物的警觉与洞察,也能稍许忽略伤口传来的剧痛,但意识仍是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模糊。
鼻间是竹蔑的清香,还有少女身上的余馨……
……
担架落地,伤口的震痛让青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转动眼眸,环视四周。
红泥抹的墙,上方挂着几条风干的腊肉,屋角是几口大缸,另一面是同样的红泥砌起来的灶台。
少女动作利落地生火烧水,接着从背篓里取出回来的路上采集的药草,自屋角的大缸里舀出一瓢清水,洗干净药草后用开水迅速烫了烫,捣烂成泥。
然后她回到担架边俯身查看他的伤势。
肩头与腿上的两支箭都穿透了他的身体,这倒是好事。
邬青叶扶他侧卧,用手握住箭杆,提醒道:“会有点疼……”
话说了一半,她才意识到他听不见,便朝他比划起来,示意她要折断箭杆,然后呲牙拧眉捂着肩头咝咝抽气。
青年:“……赶紧动手吧。”
邬青叶瞪圆了眼:“你不是哑巴?”
青年蹙了蹙眉,抬手用三指捏住肩头的箭杆就要折。
“哎!”邬青叶急忙抓住箭杆,抢着掰断了。
她拿着半截箭杆瞪了眼青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中箭的怕不是他肩膀是脑袋吧?
紧接着,她发现他后背上居然还插着一小截断箭,因为这一番动作而渗出了新的血。
她眉头微沉,将他肩头的半截箭杆顺着射出的方向轻轻抽出,鲜血顿时从伤口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