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苑头上的步摇颤动,她佯装镇定,心却空茫茫的飘在半空。

她不明白,明明是席秋舫主动求亲,难道他当日所谓的真心,全都是骗人的?

她咬咬唇,镇定道:“虽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总该从旁人口中得知,我是你未婚妻子。且不说别的,你私下再见金姑娘,已经很不应该。我善良大度,不与你计较,可退婚之言,怎能轻易说出口?”

席秋舫皱眉:“但我唯一心仪的人,只有金姑娘。你对我有恩,秋舫结草衔环以报,但不该让我们三个人都继续痛苦。”

宛苑坐定片刻,不再看他凉薄的神色:“若是你想起来了呢?这三年来,你我情投意合,并不是你以为的我们没有丝毫感情。”

席秋舫越来越不耐,揉了揉眉心,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我已经不记得了,宛姑娘,你这样的人物,何必要嫁一个心中没有你的男子?是我配不上你……”

宛苑道:“配不配得上,都还两说。你我两家早有婚约,结的是两姓之好,退不退亲,也不是你我两个在这里说了就能算的。你若真下定决心,不妨去请侯夫人做主,让她登门去向我母亲赔罪吧!”

席秋舫立即道:“你明知道我母亲身体不好,你是要逼死她吗?”

宛苑瞬时失望透顶。

她能逼死谁?郁夫人怪她,要逼死席秋舫。席秋舫又说,她恨不得逼死他母亲。

可分明是他们母子两个,对她处处紧逼。

宛苑看见席秋舫摁着眉心,轻轻吸了口气:“世子,若你当真如此决绝,我也无谓纠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就把玉佩还你。我们的婚约,也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