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舫痛心道:“母亲这样说话,是把儿子的心放在火上烤。”

郁夫人又哭哭啼啼起来:“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京城里那个庶弟,定下的可是宗室女。你要一辈子被人家压在头上吗?”

席秋舫满心苦涩,却无法把实情对母亲言明,握住母亲的手哀求:“娘,我是有苦衷的,只是暂时不能对您明说。您打我骂我都行,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再说,您之前不是很喜欢灵儿吗?”

郁夫人坐起身,啐了一口:“呸!她是个什么货色?给你做妾,都玷污门楣。我是恨你为了宛苑连夜回家,才出了祸事,故意抬举金氏,给她几分脸色看。娶妻娶贤,金灵均有几分比得上宛苑?”

席秋舫决然道:“在儿子心中,灵儿就是最好的。”

郁夫人拿儿子没有办法,又骂金灵均不知廉耻。

席秋舫苦劝无果,时辰也不早了,哀求了几句,将药碗交给侍女,就先行离去。

郁夫人呕了半口血:“他就这么走了?”

侍女说道:“荣王回别苑小住,设宴摆酒,城中有头脸都收了帖子,也请世子和金姑娘同去赴宴。”

郁夫人想起荣王那日的说辞,这才消停下来,叹了口气,把药喝了。

她虽不愿意金灵均做儿子的正妻,但因祸得福,儿子得了荣王青眼,也算一桩好事。大不了,以后纳几个身世清白的良妾。

不过,这几天她还是要闹上一闹的,儿子是她后半辈子唯一指靠,可不能让他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席秋舫因母亲的病,有几分焦头烂额,上了马车就沉默少言。

金灵均心念一转,就知道因为宛苑干脆退亲,闹的沸沸扬扬,席秋舫和自己生了嫌隙。

男人嘛,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