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苑起初不肯,他嫌烦;现在人家干脆的退了亲,他反倒不敢相信。
这几日,宛苑又派人送了药材来,怕是还想转圜,席秋舫虽然没有表露,但眉梢眼底都是洋洋得意。
金灵均心里冷笑,也不过去腻歪,端端正正坐在马车另一边,和席秋舫宛如隔着秋水。
半晌,席秋舫终于绷不住,一直偷偷看她。
金灵均假装不知,素手轻轻挑起车帘,突然脆生道:“秋舫哥哥,糖人!”
少女声音清脆,席秋舫悸然心动,这一刹那,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就好像她没嫁过人,他们中间也从没有那么多阻隔。
金灵均似乎也才回过神,放下车帘,低头不语。
席秋舫道:“我让人去买。”
金灵均摇摇头:“不用啦,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秋舫,如今再见你,真如隔世一般。能再和你这样静静坐在车里,我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席秋舫情到浓时,早忘记这几日来的嫌隙与不快,捏住金灵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骨头里去。
“灵儿!我又何尝不是在梦中呢?”
金灵均柔柔的靠在席秋舫肩头,细诉衷肠:“那时候,夫人知道你把玉佩送给了我,来向我讨回,被我母亲知道,逼着我嫁人。”
“我心里是不愿的,只恨不得以死抗争,可母亲生养我一场,我怎能真的逼死她?母亲三日水米未进,我也跪了三日,后来……”
二人重逢后,对她当年出嫁之事,还没有细谈过。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金灵均是因为父亲请封庶弟为世子,才另外嫁人。可现在她靠在自己怀里,告诉自己她曾经拼死争取和自己的婚事,席秋舫心中的隔阂也得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