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就错了!

当着姑娘家说这种话,未免轻浮了些。何况,这姑娘脸皮又薄。

宛苑脸红扑扑的,含混说了一句“火炉好热”,就转过脸不出声了。

孟濯缨轻轻拍了一下嘴,觉得自己太蠢了!

比东狄国那个小王子沙步莫多还要蠢。

火炉声噼啪,宛苑静静坐着,想起三年前席秋舫向自己求亲时的情形。

他神情真挚,不似作伪,为让外祖父同意这么婚事,不论是什么孤本古画,还是字帖古籍,都能苦心寻来。

倘若不是如此,她即便再喜欢他,也绝不会应允婚事,她不会让自己沦为对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即使她再喜欢他。

她知道他一向心仪金姑娘,从前对他有几分隐秘的心思,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若不是他说,他若爱人,必定一心一意,她真以为席秋舫对自己有真心,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怎会同意婚事?

他是做到了一心一意,可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金姑娘。

他太作践人了!

倘若他对金姑娘如此念念不忘,为何还要向自己求亲?

答案呼之欲出,宛苑却不愿相信,自己年少时倾慕的男子,会是投机取巧的卑劣之人。

孟濯缨已经落笔,画卷已经临摹好。

“宛姑娘,这幅画是我临摹的,在昨日的小院子里。”

宛苑随意看了一眼,无外乎就是男女相望,眉来眼去的调调,她昨天在那“爱巢”里,见的多了。

可仔细一看下面的落款日期,宛苑问:“先生的临摹功底纯青,这画上的日期确然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