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傅正色道:“我不曾收你入门,现如今只有凤澜一个入室弟子,你高堂父母尚在,自有人主婚,老夫不可越俎代庖。”
席秋舫仍道:“一言一行均可为师,何况我虽不曾拜师,却在您庐中奉笔三年,虽未曾拜师,但有师徒之分。”
杨老太傅冷笑拂袖:“老夫最好为人师,你若说一言一行均可为师,那满京城的官儿都在老夫的鸿庐听过书,难道都是我的学生?”
席秋舫再三叩拜:“不敢恬称是老太傅的弟子,是学生仰慕老太傅。您不愿主婚,是还在怪罪学生先前退婚吗?”
既要退亲,光明正大便是,还要来做这一出,用名声绑架他这个老东西去主婚?
好大的脸啊!
何况,一个正常的外祖父,会去给自己外孙女的前未婚夫主婚吗?就因他杨朝闻名声在外,就要被所谓的“清名”所累?
杨老太傅缓缓起身,口中道:“嫁娶之事,最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只是老夫年老体衰,早不堪世事人心之变……”
话音越来越弱,缓缓后仰,须臾微微闭目,正好靠在赶来的宛苑怀中。
时机正好。
湘弦:“席世子,您又把老太傅气晕了!快请大夫。”
宛苑:“……”干得漂亮!
宛苑轻轻擦了擦面上的泪珠(?),喝住湘弦:“快别胡说了,外祖父这些日子已经大好,只是和席世子说了几句话,恰好晕了而已,怎么能就是席世子气晕的呢?先去请大夫来,席世子,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