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苑轻轻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时机未到。”

哼,人生在世,谁还不能睚眦必报了?

何况,她数月的伤心眼泪,岂能白流!

孟濯缨大笑:“这才像话嘛,我看你是不肯吃亏的。”

宛苑笑了笑,突然又问:“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太过刻薄孤寒?或者,觉得就是因为我性情这么坏,所以未婚夫才不喜我?”

孟濯缨挠挠头:“但错的本来就是他。难道他在婚约期间,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还是对的?只要刻意的贬低自己的未婚妻,就觉得自己勾三搭四的下贱言行特别有理?”

宛苑喃喃道:“但许多人都说,是我太过强势,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

孟濯缨斩钉截铁:“会给品行不端之人开脱的,自己必定就是这种人。宛姑娘,你不必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这世道难道反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难道只因你是女子,就要平白受这些腌臜污蔑不成?”

宛苑静静的望着琴师,没再说话。

孟濯缨还在掏心掏肺的安慰小姑娘,劝她不必为流言烦心,却没发觉,这小姑娘早就没听了,神情舒展,目光一直轻柔的落在琴上。

宛苑不理会席秋舫,对方反倒找上门来了。

席秋舫以学生之名来拜会杨朝闻,杨朝闻大开中门,在正门外见客,连门都没让他进。

席秋舫在草席上跪倒,再三叩谢杨老太傅的教导之恩。

“老太傅虽不是弟子恩师,但弟子承蒙老太傅教导,一日为师,终身不忘。学生将要成婚,虽则与宛家姑娘姻缘不成,但求老太傅不计前嫌,为弟子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