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黛深吸口气,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摩挲那个汤碗,不过沉沦一瞬,突然发力,将这汤碗摔了。

她不该心软,情情爱爱也不是她此生最看重之物。母亲看出她的心思,把人救回来,许她可以自由婚配,成全她的私情私爱,她却决不能让自己成为背信家族之人。

连萤的伤势不轻,有箭伤,还有猎狗啃咬的伤。据说是他逃出庄子时,碰到了一伙打猎的少年,误伤了他。

翌日连萤又高热起来,一行人故而耽搁了。

宛苑送大夫出门,命侍女去熬药,见荣黛立在台阶下,道:“大夫说了,已经退热了,再好好养养,不会落下病根。”

荣黛叹口气:“随他去吧。”

宛苑劝道:“不如由我出面,将他妥善安置了。”

荣黛冷笑一声:“不必。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何况,你别看他柔柔弱弱,实则心狠记仇,你去动他,我怕他因此记恨上你。”

宛苑见她自有主张,当然不会私下处置,反而要让人尽心照看连萤。

若连萤真出事,荣黛必会伤心。

五六日后,一行人终于出发,半道上宛苑命车马停下,想去看看连萤。

孟濯缨把书一收,跟着跳了下来。

宛苑让湘弦把披风拿来:“你怎么下来了?别吹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