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这玉牌,也不是什么把玩的首饰,而是可以随时出入宫门的令牌。

宛苑盈盈一拜:“多谢舅母。”

秋霜明听她称呼“舅母”,就知道孟濯缨还没来得及将实情袒露,但也不以为意,相反如此以寻常人家亲眷称呼,格外亲切。

她的儿子,自出生就是太子,与她生疏,如今已是性命攸关时刻,都不愿意和生身之母说一句真话。

说话间,孟濯缨手里端着一碗馄饨,边走边吃,走到这里就吃完了。湘弦手里还端着托盘,孟濯缨盛了一碗,递给秋霜明:

“舅母快吃。”

秋霜明三日不曾好吃好睡,在这里才松快一刻,大口吃了一勺,问:“有酱萝卜没有?”

湘弦拿了一碟子,这二人吃了两碗馄饨,急匆匆离去。

孟濯缨问道:“陛下震怒,您怎么出宫了?”

秋霜明闭目养神:“在宫里也是受他的鸟气,脑袋长在鸟上的玩意儿!那月嫔是贵妃从女凉国内带来的女官,一看就有蹊跷,他不去审问贵妃和月嫔的侍女,反倒揪住太子不放吗,还真想立老三做太子。”

秋霜明没睡好,脾气格外暴躁,气的骂娘:“娘的,老三是贵妃之子,有异国血统,他真做了皇帝,数十年之后,这是大荆,还是女凉的属国?”

“我心里烦,想起你新婚不曾祝贺,索性来见见你的新婚妻子。”

孟濯缨吐出一口浊气。

他虽是陛下的亲外甥,但却一向受皇后扶持,陛下的确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看重他,也忌惮他,许多事做的不漂亮。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做皇后与陛下博弈的“杠杆”。

皇后私下来见他的妻子,陛下怕是要连杨老太傅都忌惮上了。

太子的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