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因为他人蠢言。
孟濯缨轻轻一笑,拉了拉宛苑的手:“嗯,你教训的是,是我想差了。妻主,此次可就有劳你了。”
宛苑瞬时面颊微红:“胡说八道什么?”
太子金濂进了寺庙后院,取药来就一饮而尽,几个冷馒头冷菜也吃,自觉过的清苦日子。
这日见了住持,缠着要老和尚给他剃度。老主持不胜其烦,将他并老太医撵到后院抄经。
天尚且不暖和,太子抄了十来页经文,手足冰冷,呵了呵手,坐到蒲团上诵经,心想,心诚则灵,菩萨总能感应到诚心,无谓非要抄经,诵经也是一样的。
正读了片刻,听到外面轻微的响动,即刻起身,凑到门外,见一墙之隔的偏殿来了一位姑娘。
只见这姑娘面若春花秋月,气质如华彩之虹,眉目柔和,他多看了几眼。
姑娘跪经虔诚,又添了香油钱,缓缓下拜,柔声祝祷:“菩萨慈悲,小女子惟愿天下太平,再无战事,愿西南守将和东狄将士的亡魂,都得以安息。”
太子听的真真切切,听完这句,忽而热泪盈眶。
他与此女虽素不相识,却有生逢知己之感。
他虽是大荆人,但大荆守将和东狄将士都是生命啊!
生命的流逝,如春花于枝头凋谢,如秋露与花叶之上零落,始终是令人叹息的,即便是拔刀冲向自己的敌人也一样。可母后只会斥责他过于妇人之仁,父皇也认为他不堪重任,岂能明白他内心的仁慈和对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