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越深,越觉出她话中在理之处,那个能够理解他的人还未出现。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周拂宁?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秦越的视线已然深深落在周拂宁身上。
他与她之间的感同身受,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周拂宁能在得知是北齐帝,她的父皇不念父女之情派人痛下杀手时,惊讶胜于难过,足以说明如她所说,她确实早已放下。
而他呢?从前对自己说的放下,是真的放下吗?
理智将脑中所有他最不愿意考虑的糟心事儿都清理出去,顿时觉得空明不少。
在周拂宁对他突然来的温和而怔愣间,秦越已经走到一家铺子面前,是周拂宁方才买鲤鱼提灯的那个地方。
周拂宁一反应过来就跟了上去,恰好秦越已将一盏兔子灯买下,递到她的面前。
“这个比较适合你。”
“……”
希望这不是暗喻。
有秦越在,周拂宁也没了逛街的心情,与他一路沉默着回到驿馆。
尤七刚好手拎着一只鸡,从街道另一边,同他们相对步行而来。
看见对面并肩而行,一高一矮,一俊一美的二人,尤七心口一堵,双手自然而然叉在腰间,却忘了他手中还拎着活禽。
这模样实在滑稽,周拂宁掩面轻声笑了笑。
尤七立刻将手放了下来,等到他们走近了,他这才望向若无其事的秦越,阴阳怪气道,“王爷马车不坐,怎么陪着公主步行而归?”
是谁一点也不听他劝告,却在将他赶下马车后,上赶着往人家身边贴?
秦越淡然不已,“马车轱辘脱轴,街上偶遇。”